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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惨世界】决斗助手的迅捷剑·尾声(原著时间线,友谊向)

Il y avait dans Courfeyrac un paladin,在古费拉克心里蕴藏着一位圣骑士。

来继续扩展我的原著时间线宇宙和ABC的家族史!依然是全员排列组合快乐友谊向(如果你看到了任何引发遐想的内容请说服自己这真的是友谊向)依然涉及大量私设,大量原著犄角旮旯里的角色打酱油,大量OC以及大量OC和原著角色的感情纠葛。依然,请不要把私设和我们瞎编的内容当作雨果官设或是严肃参考误用(合掌)

全文存稿,放心入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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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天色微明,从枝叶间现出的苍穹还是紫灰色的。古费拉克只睡了几个小时,就翻身起来,像出席宴会那样换好衣服,外套、马甲和深紫色的领巾。他从椅子上拾起自己的剑。褪去剑鞘,用磨石和油布把剑锋磨得锋锐明亮。这柄剑几乎一看就与众不同,修长、轻巧、配重经过精密的计算,使它划破空气的时候就像游鱼在溪水中跳涌。他抚摸着简单得不能再简单,轻盈得不能再轻盈的剑柄和护手的拉花,想起他收到这柄剑的日子。那天他剥去裹着剑的帆布,把剑拿到手上,轻轻挽了两个剑花——几乎是完美的,和他的风格完全相符,严丝合缝,唯一的不足就是稍稍嫌长了几分——


……老师以为我会长得好高好高呢。


他同样记得自己的眼泪是怎么如泉水一样洒落在苍白的剑身上的,宛如哭泣的是锋刃。


他拎起剑,把带给安灼拉的剑术手套和剑茎垫片都放在马甲内袋里,就走出房间,下到大厅里,旅店的老板正在往桌上放下一碟咸派,面包、牛奶、茶、火腿和鱼肉已经摆了满桌。


“哇,您要宴请国王吗?”古费拉克故意问。


“宴请您,祝您旗开得胜,古费拉克先生。”老板说,好奇地用手指轻轻一碰他放在桌上的剑,“要不是我得看店,我就去看您的决斗。”


“希望我和我的朋友都旗开得胜。”古费拉克笑道,坐下来开始吃饭。


他吃了些东西,便去卢森堡公园。他沿着卢森堡的苗圃来回走了几圈,又看看他们决斗的场地,地上前一天已经划好了两条界限,地面很平整,没有大问题。天气非常好,天空被一片薄薄的云彩细细罩住,不用担心剑尖反射阳光干扰决斗者,这就是剑术教师们所说的决斗天。


他进到小树林里,在那张熟悉的长椅上找到安灼拉和公白飞,和往日一样依在一起很轻声地谈话。公园里几乎无人,所以他猫一样的轻柔脚步也在林间听来极为清晰,他刚一走上小路,安灼拉就抬了头。


“早,好早啊。”古费拉克说。


“早。我们准备好了。”公白飞说,碰碰摆在长椅另一端的药箱。古费拉克在他们身边坐下,拿过安灼拉的佩剑,仔细地检查每一处细节。他们一起把配重球稍微往后调整了些许,装配上垫片,安灼拉拔剑试了试重心。


“这样就很好。”他说,戴上手套,“我永远不用对你说谢谢,但你应该知道我心里想的是什么。”


“完全清楚。”古费拉克说。他又听到脚步声,抬头看到格朗泰尔站在小路尽头。


“嗨,早啊,来给老大做证人吧。”他挥挥手,“你这两天跑去哪里鬼晃了,巴阿雷他们之前四处找不到你,就差跑到塞纳河下游的停尸房去寻人了。你就算找个地方喝酒喝到死,也得让我们有数啊。”


“你要决斗。”格朗泰尔只盯着安灼拉说。


“正是。”安灼拉回答。


格朗泰尔发出一声大笑:“天晓得,我以为你唾弃决斗就像唾弃我喝酒!它是拿破仑、黎塞留和克莱贝尔的血肉磨坊。我以为你唾弃虚掷光阴,唾弃游手好闲!你对我们把时间抛弃进弹子房、酒吧和姑娘的裙摆昂起你那高贵的美丽得像个石膏像般的头嗤之以鼻,你以为为共和国而死才是最终的好棺材,现在却要把自己的生命白白丢进不知道哪个垃圾堆去?安灼拉,你自诩诚实高洁,原来也和地上的凡人和六月的天气一样反复无常,真叫我发笑!”


“我自己决定我将用我的生命来做什么,我用它救人。”安灼拉说。


“你要是死了,我宰了你的对手。”格朗泰尔说。


“你做不到。你换个地方买醉去吧。”


格朗泰尔嘟囔了一声听不清的话就走到稍微远一点的地方去了,古费拉克看到他依然远远地望着这里,似乎看不够一般。




十点,ABC的其他人一早就到了,连同他们叫来的证人,他们大概叫来了半个巴黎的大学生熙熙攘攘地旁观作证。维亚尔和诺加罗准时出现。维亚尔看上去依然一副愠怒丈夫的样子,须发散乱,眼圈微红。我要是他,我估计会把领巾扯乱些,古费拉克想,系那么结实,实在是不像在为了妻子的名誉心神不宁。


“我很抱歉这事不能通过助手的调和解决了。”诺加罗说,像他习惯的那样盯着脚尖。


“噢,我愿意道歉,不同意的并不是我。塑造这样不宽容的环境的也不是我——但我承认我对此有责任,我做得还不够。”公白飞冷冰冰地说,古费拉克简直想哈哈大笑,飞儿发脾气实在是太有意思了。维亚尔听了这话似乎有些不安,稍微扭动了一下。


“剑拿来。”古费拉克懒得和他废话,向他一扬手,同时递过安灼拉的剑。维亚尔的剑比安灼拉的要花哨得多,细长的剑身镂空了,这属于血槽,是杀人的利器。“尽量不要被他刺中,如果刺中要立刻挣脱。”他对安灼拉悄声说,“这剑放血,严格来说这不符合决斗的规定,他们钻了空子。但如果现在提出——维亚尔会随便拿一把剑给你用的,你个子太高了,用太短的剑对他不影响,对你会很不舒服。这群混蛋小伎俩一套接一套。”


安灼拉面色沉峻地点头,他脱下外衣,交到公白飞手上,轻轻拥抱他,贴着他的耳朵低语了几句安慰的话,随即解开衣领敞露白皙的胸口,转身面对维亚尔,拿回自己的剑。初春的和风飘扬起他散落耳际没有扎起的金发,他的眼眸亮如朝阳。


“那我说下规则。”决斗双方站在线上就位了,古费拉克站到他们中间,手里握着自己的迅捷剑,“你们双方这次都可以戴手套或是用不拿剑的手格挡,也可以随时休息并接受医生的治疗。但一方受伤后决斗会不会结束得看双方的意见,是这样吧。”他说得非常快,根本不给诺加罗打断的机会。


“应该是这个意思。”诺加罗嘟囔,他简直坐立不安。急着喝安灼拉的鲜血吗?古费拉克在心里嘲讽。


“那么我们准备开始。”古费拉克说,“我们一起喊开始如何,诺加罗先生?”


他话音一落,围观的大学生、资产阶级和公园里的保姆们全部都安静了。安灼拉平心静气,扬剑行礼,维亚尔想要摆出一副不屑回礼的神态,但在众人的注视下有些尴尬,随便挥了挥剑。


“——开始。”


口令落下,安灼拉竟一动不动,他等维亚尔攻近才轻盈地侧身躲过,旋身跃到维亚尔侧后方,同时以剑点向维亚尔的肩。维亚尔连忙反剑拨开。安灼拉一连点出数剑,维亚尔都是反手越过肩头拨回来自侧后方的攻击,招架稍微有点吃力。旁观的人大声叫好。“好样的。”巴阿雷用力一拍手,“安灼拉真是越来越像样了。”


“正手攻反手,安灼拉居然一下都没中,每下都被拨开,维亚尔有两下子。”古费拉克说,他浑身紧绷,在脑中预判着每一招每一式,好似决斗的是他自己。


这时维亚尔猛地向反方向一挥手,划出一条雪亮的剑弧,安灼拉早就预判到他的动作,后退一步让开,使他的攻击落空。同时维亚尔借这一剑的势头转身正面向安灼拉,随即凶猛地向安灼拉的胸口和腹部急刺而来。安灼拉毫不后退,逐一格挡。安灼拉没问题,古费拉克想,这几下不比自己昨天对决的时候用的招式凶猛……但这依然不是维亚尔的水平。


维亚尔突然从左下闪出一剑。假动作。古费拉克同时判断,他目光落在左上,格挡左上就是。没想到安灼拉居然迅速左手挥剑防向左下,左上空门大开。古费拉克突然意识到,安灼拉没有受过规范的剑术训练,他是分辨不出假动作的!


人群发出惊呼,同时维亚尔毒辣地刺向安灼拉左肩腋下,安灼拉要躲已经来不及了,他把手臂往上一扬击偏这一剑避免刺中大动脉,嚓的一声,剑锋轻松地划开他的衬衫,刺穿了他的左前臂,鲜血一滴滴落在地上,溅出数朵花蕊般的暗色圆点。古费拉克的余光注意到公白飞的脸色一下变得惨白惨白。


“停!”他扬起带鞘的迅捷剑喊停,“二位怎么样,继续吗?”


“继续。”安灼拉说,神色不变,把剑交到右手。维亚尔咬牙切齿地点点头。古费拉克只得后退一步,他们又战在一起。


“飞儿。没事的。”古费拉克稍微退后一点,保证自己距离安灼拉只有一步之遥,好在维亚尔下狠手的时候干预,同时轻声安慰公白飞,“胜负还早得很。”


“我没事,你集中注意力看他们便是。”公白飞摇摇头,目光死死地锁定在安灼拉身上。


维亚尔意识到安灼拉虽然攻势凌厉,但却对剑架一窍不通,便像是找到了秘诀一般,开始频频佯攻。维亚尔,你自作聪明,安灼拉没那么好对付,古费拉克想,他学得很快。果然如此,起初几下佯攻安灼拉还招架得略显无措,到了后面却越发精熟,不仅一一接下对手刺来的攻势,有几次还抽空趁维亚尔直刺向前剑势衰减的时候试图攻击他侧方。两人纠缠数轮后,攻势稍微减缓了。他们剑指对方,慢慢互相围绕着转圈。


“你看,他多聪明,不需要太多担心。”热安说,他站在公白飞另一侧,紧紧攥着他的手,轻声说着安抚的话语。


“他动作已经开始慢了。”公白飞只说。


一番力战后,安灼拉左臂的伤口从滴血变成了淌血,他的整条白袖子早就通红一片。每随着他走一步,地上都会溅起一片殷红的痕迹。他和维亚尔互相转了两圈,场地都被他染了个遍。维亚尔明显也发现了这一点,他突然突刺,然后不等安灼拉回击就跳开,变进攻为诱导,开始不断引诱和骚扰安灼拉多变换方位,希望安灼拉在进攻和闪躲中自己流血过多耗尽体力。该死的,古费拉克在心中怒骂,维亚尔,你下贱。安灼拉的剑势还和第一下一样平稳,他绝没有任何问题,但他若是因为伤势被拖倒……那社团怎么办,大家怎么办,我又怎么办?


维亚尔再次大步跃向安灼拉,安灼拉向一边跳开避让,他剧烈喘气,这一下动作明显慢了。这次不是骚扰和诱导,维亚尔毫不犹豫地举剑刺向安灼拉的颈部。人群再次发出惊叫,公白飞一头往前冲去,被赖格尔急忙拽住。他恨不得替安灼拉被挑在维亚尔的剑尖上。古费拉克向前一步,高速计算着干预的角度和时机,自己只有一击的机会……


那细细一层云骤然分开,像是忽地从井中显出万丈深渊上的太阳。安灼拉再次后跃,右手向着维亚尔的上半身猛刺一剑,维亚尔回剑格挡,没想到这居然是假动作,安灼拉随即把剑交回到负伤的左手,剑柄反握,突然挥出势大力沉的一剑。人们只听到清脆的“铛”的一声,维亚尔的剑高高地飞起,剑尖向下插在如雪流的阳光中。安灼拉的剑直指他的胸口。维亚尔的面孔变成了土灰的颜色,他踉踉跄跄地后退。


“胜负已分。”古费拉克大声宣布,高高地举起手上的剑。诺加罗应该喊停,但他明显现在毫无心思,他比安灼拉喘息得还厉害,汗水一滴滴落在地上,上半身抓狂般地来回摇晃。


“我不杀你。”安灼拉说,“但这场决斗结束了。”


“你不如杀了我!”维亚尔嘶哑地咆哮。


安灼拉冷冷地盯着他看:“我竟然因为你这种人流血。”他再不看维亚尔一眼,转身向朋友们走去。ABC的朋友们一下向他围上来。“如何?”安灼拉走过古费拉克身边的时候问。


“老师看到你的战斗也会赞叹有加的。”古费拉克说,露出微笑,“这是我能给你最高的评价。”


“我相信。”安灼拉报以同样的微笑,他终于支持不住了,呼吸急促,腿开始发软。所幸公白飞赶在他跌倒之前快步上前支撑住他把他圈入怀抱。若李打开公白飞的药箱找出剪刀和绷带迅速递来。“没事了,我在照顾你呢。都结束了。”公白飞拥着他轻声对他说,同时接过剪刀剪开他的袖子,将垫料压在他的伤处止血。古费拉克看到垫料瞬间就成了猩红色。安灼拉的伤势比看起来严重得多,迅捷剑就是经常造成这种看起来只是一个小孔,但里面已经被搅得一团糟的伤口。他居然还能用左手出剑,老师真的会对他大加赞叹。


“这话我该对你说。”安灼拉轻声说,声音低得像是耳语,“没事了,安全了。”


“我知道。我什么时候担心过自己。”公白飞叹息,“我最担心你。”


古费拉克很难不注意到安灼拉毫无防备的后背正对着维亚尔,和诺加罗。公白飞的全部注意力都在他的伤口上。维亚尔正在冲诺加罗大喊大叫着什么,随即转身愤怒地离开。诺加罗深深低着头,眼睛盯着地面上一片安灼拉的血迹,身体颤抖得像是被海浪撕扯的一株海草。他手里握着维亚尔被安灼拉击飞的剑。


“古费拉克。”公白飞这时候在身后叫他,“安灼拉的血管被维亚尔挑断了。我得把他带回家里把伤口缝合起来,让他卧床休息。你后面还有事情要处理吗?和我们一起走吧。”


古费拉克几乎没听到他在说什么,他的耳朵嗡嗡作响,腐烂的树叶的气味突然就充斥了他的鼻腔。


……简直就和十年前一模一样。


一样吗。他欠了赌场十万法郎……如果维亚尔赌赢,他下的注加上报酬能让他还一部分。但维亚尔输了。那些黑赌场的老板会让他比死还难受。


他仅有的一切……


十年前他为了面子铤而走险……他一点代价都没付出。他学会了。十年后他为了钱为什么不会再一次铤而走险?


“古费拉克?你还好吗?”若李问,“你脸色不太好。”


人群开始逐渐散去,谈论着这场会被巴黎激动地记住至少半年的决斗。喷水池前很快就没人了。


“亲爱的?”热安说。


突然响起尖叫声。诺加罗大步流星地跃起,向安灼拉直冲而来,手持维亚尔的剑举剑前刺!


其他人想要插手,根本来不及。公白飞抬头时诺加罗已经逼到了眼前,他毫不犹豫地抱住安灼拉往身后推,试图用自己的身体保护他。安灼拉偏不知道从哪里爆发出最后的力气,死拽着他不让他拉动。诺加罗眼神疯狂,挥剑向着安灼拉的后心刺下——


却在空中被险而又险地轻巧拨开。


古费拉克早在诺加罗迈出第一步时就转身拔剑出鞘,横跃进安灼拉和诺加罗中间。他持剑在手,拨开诺加罗的致命一击,旋即迅捷凶狠地向他接连刺击三下——三剑几乎同时刺出。诺加罗急忙后退,在空中乱挥乱刺长剑,古费拉克毫不费力地接住每一记攻击,他一边拨开攻势,一边发出一连串突刺,把他从安灼拉和公白飞身边逼开。诺加罗每向他刺出一剑,自己反而会被逼得向后连退数步。这高挑俊秀的青年踩着舞蹈般优雅流畅的精准步伐,脸上竟流露着某种自然而澄澈的笑意,手里握的似乎不是剑——没有剑会那么轻,那么迅猛、同时又挟着如同雷霆般的力量,他简直驾驭的是一把风。


老师,我做到了。


干得好,小家伙。


铮的一声。安灼拉和公白飞一步未动。诺加罗则被生生逼出能够伤害到任何人的范围,他后退的右脚刚颤颤巍巍地落在地上,古费拉克便扬手甩剑抽在他手腕,把他的剑击飞,随即一脚将剑远远踢开。此时尖叫声还未完全落下。诺加罗跌坐在地。


“十年前你杀人没有付出任何代价,对吧。甚至没人怀疑你。”他居高临下地俯瞰着诺加罗,迅捷剑直指他的咽喉,“你大概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你不知道你素昧平生的伟大的图卢兹侯爵是怎么动用手腕干预这场凶案的查办,以惩罚他顽劣的幼子的。但你学会了——杀人这条简单直接又能带给你快感的路径永远刻在你心里了!老师试图告诉你差点被杀是什么感觉——你却学会了杀人是什么感觉!从那时起你就从一个胆小又好面子的懦夫变成了一个无恶不作的混蛋。我知道你一定会再次试图杀人的。老师为什么教导我若不打算抛弃自己的生命不可用剑杀人,因为这种感觉的确是会上瘾的!”


“你——你到底是什么……”诺加罗爬在地上,手脚并用地后退试图躲开古费拉克手持的锋刃。


“安德烈,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古费拉克说,“我是古费拉克,十年前我把我的小剑借给过你,那时我还是个孩子。我是‘高尚的’艾利克西斯·迪那最后的学生!”


“古费拉克!”弗以伊叫他,他快步走上来捡起诺加罗掉落的剑,“走吧。安灼拉需要我们。为了这种人不值得。”


“我知道。并且我也知道为了什么值得。”古费拉克说,“回去吧。”


他收剑回鞘,转身追着朋友大步离去,把安德烈·诺加罗远远地抛在身后。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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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还有点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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